小麻鸡

旧文重修重发，元旦快乐

现代AU，非魔法世界，在天chao留学设定，两人是大学舍友，聊天工具是微信。

OOC加粗预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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‘点歌台’突然就在学生中流行起来了。

 

在平台上点歌，留下手机号码，再将二维码分享到朋友圈，剩下的就是等待有心人打电话来为你唱歌。

 

于是单身的寂寞的抓紧了机会，把心思放在隐晦的歌词里；会唱歌的不会唱歌的也竭尽全力，把欢喜融进唱给对方的旋律里。

 

德拉科狡猾得很，偷偷在里面点了歌，又不放到朋友圈里，除了在平台上查号码，谁也不知道他的小动作。他就这样暗自期待着，突然有一天那个人会找到他。但每当别人问起，他都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——

 

 

 

“点歌台？我又没有喜欢的人，不玩这玩意儿。”

 

 

 

周围的人起哄，一个说我不信，另一个说那盼着‘小龙’唱歌的人应该很多。德拉科扯扯嘴角没说话，众人都在坐那里笑。

 

 

 

这是真的。

 

 

 

德拉科喜欢弹吉他，也喜欢唱歌。他在某音乐APP上开了一个私人电台，定期上传翻唱作品，几个月下来竟也积攒了几千听众。粉丝形容他的声音苏得像刚出炉的奶油泡芙，把他‘小龙’、‘小龙’的叫，结果不知怎得被同学知道了，总拿它来耍乐子。

 

 

 

德拉科用余光瞥坐在旁边的哈利，竟发现哈利正看着他，也咧着嘴笑。偷看被发现了，他也不躲开，反倒朝德拉科做了一个夸张的口型——

 

 

 

小——龙——

 

 

 

小龙是一个奇怪的称呼。母亲这么喊他时是宠溺的，粉丝这么喊他时是钟情的，朋友这么喊他时是调侃的，而哈利喊他‘小龙’，他却感到一丝调情的调调。

 

德拉科做出恼火的样子，佯装要往哈利身上来一拳，结果拳头还没碰到衬衣就化作软无力的棉花糖，抚到结实的肌肉上。胳膊顺势绕过他的脖子，挂在另一边的肩上，再用力一拉，两个人就紧密无缝地贴在了一起。

 

 

 

几个女生捂着嘴对他们叽叽喳喳，潘西意味深长地看着他。

 

 

 

德拉科升腾起一种满足感。他喜欢被人误会他和哈利的关系，仿佛毫不费力就能昭示天下他们已经在一起了似的。况且哈利从不对他的亲昵举动有任何抗拒的反应，使得他愈加得寸进尺。

 

 

 

于是空着的手漫不经心地放上哈利的大腿，手掌向下，掌心的温度似乎可以灼穿西裤。

 

 

 

德拉科心不在焉回应着另一个同伴的玩笑，一边想象那黑色西裤下的皮肤。和梦境里的一样的柔嫩光滑吗？可以看见浅表的青色血管而上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绒毛吗？

 

 

 

单是想象，他就觉得口干舌燥起来，等了一会儿，见那人没有反应，刚松一口气，逾矩之手却被另一只手包住了。

 

 

 

哈利的手比他还烫，掌心出了一层汗。

 

 

 

两人都定住了。要命的姿势一直维持着，谁也没有先退一步。

 

 

 

“你呢，你怎么不点歌？”德拉科问哈利。他的声音已经变了调，是站不住脚的轻飘飘。

 

 

 

“你想唱给我听吗？”哈利反问。

 

 

 

“你希望我唱给你听吗？”

 

 

 

“我......”

 

 

 

铃铃铃——上课铃响了，像一把横空出现的刀，猛地将刚刚拉起的、若有似无的情丝斩断。

 

 

 

哈利把手抽出来，歉意地笑笑，转过头去。

 

 

 

“......”德拉科愤懑地趴在桌子上，看着课本里密密麻麻的公式。

 

 

 

他本想说他愿意，只要哈利请求，他可以从日出唱到日落，直到喉咙出血，直到声音嘶哑。

 

 

 

只要哈利请求，他愿意唱任何一首歌。

 

 

 

02

 

 

 

下课了，哈利把头凑过来，说：“待会儿陪我去超市。” 

 

 

 

 

 

“好。”德拉科毫不犹豫。

 

 

 

他们总是一起去校内的超市。

 

 

 

那家超市麻雀虽小五脏俱全，商品林林总总，货架密密集集。

 

 

 

哈利挑了购物篮走在前头，德拉科懒洋洋跟在后。扫一眼，左边是牛奶麦片芝麻糊，右边是糖豆曲奇沙琪玛。看中了往篮子一放，稍后结了帐，回去一块吃。

 

 

 

“去买水果！”哈利总是兴致勃勃拖他去生鲜区。

 

 

 

德拉科原本不喜欢吃水果的。认识哈利后，他才知道世界上真有的人，随时都在担心他会因摄入维C不足而得败血症，或者因为便秘死掉。

 

 

 

水果摊旁的哈利挑挑拣拣，选了几个应季的青苹果，献宝似的给他看：“又酸又甜，很好吃的，你试试。”

 

 

 

德拉科望了望哈利认真的眉眼，又望了望青苹果。

 

他吃过青苹果，哪个也不及哈利为他挑的好吃。

 

又酸，又甜。

 

从嘴啊，到心。

 

“没牙膏了，还要买牛奶，泡面，果酱馅饼……”哈利右手挽着他的胳膊肘，一半的重量分在他身上，扳手指头。

 

德拉科斜眼看他。哈利的眼镜滑下鼻梁，他懒得用手抬眼镜，鼻子使劲抽抽，竟也把镜框弄了上去，德拉科心里觉得可笑又可爱。

 

 

 

突然想起课间的事。

 

哈利原本是想怎么回答他的呢？想，还是不想？这个被中途截胡的回答化成一把羽毛，把德拉科挠得心痒痒。

 

 

若换成哈利问他，德拉科是一万个愿意听哈利唱歌的。

 

 

 

在点歌台，他点的是Time isn’t healing。

 

TomFelton的歌。

 

 

Felton更出名的身份是演员，但他的歌被影视作品的光芒掩盖了，所以听众不多，会唱的人也不多。他身边唯一知道Felton的只有哈利。

 

德拉科便把Felton当作他们的秘密。

 

有段时间德拉科下课听他的歌，吃饭听他的歌，走路也听他的歌。

 

有次哈利问他听的是什么，他便把耳机塞过去，放的正是Time isn’t healing。

 

“无法控制地感受到你

 

无法控制地为你沦陷 

 

和你在一起的那些时光 

 

全在我的梦境里

 

……” 

 

哈利听完，说：“他的声音和你的好像。”

 

德拉科心里雀跃，又不好表现出来，若他有尾巴，恐怕会翘到天上。

 

“真的。”哈利认真地看着他，“有点点鼻音，脆脆的，很好听。”

 

他的粉丝也说他的鼻音很好听，可只有哈利说后，德拉科才真正这么觉得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03

后来，德拉科和哈利闹别扭了。

 

上周，体育课教练下课前在他们和罗恩头上点了点：“下节课你们三个，去体育办公室借球。”

 

体育办公室离球场远，一来一回十五分钟。

 

德拉科早早去等。冷风吹得人心烦，一股湿气往脸上、膝盖上扑。德拉科双手放开球袋，将运动外套拢了拢。他伸长脖子往四周看，也没看到哈利向这边走来。

 

上课时间到了，他以少有的耐心又等了几分钟，最后掏出手机一看，才知道有两条哈利的未读消息。

 

「我和罗恩拿到球了。」

 

「在球场，快来。」 

 

呼地冒起一股无名火。

 

他想问他，你他妈怎么和罗恩走一块儿去了？走之前怎么不和我说一声？让我等你半个小时，让寒风呼呼往脸上拍？

 

憋着一股气走到排球场，教练说点过名了，要记他一次迟到，德拉科冷着脸点点头，他无所谓全勤分，他的重心都在场上。

 

德拉科一眼就看到罗恩和哈利排在一起做准备动作，弯腰，左手摸右脚，再弯腰，右手摸左脚。

 

德拉科觉得内脏一搅，韦斯莱你都有格兰杰了，靠哈利这么近干什么？

 

教练让德拉科站到角落的位置，做接下来的侧压腿，他心烦意乱，把转圈顺序做反了，和大家对个大红脸。

 

罗恩带头笑。

 

‘罪魁祸首’哈利也在笑。

 

德拉科朝他挤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。

 

Ok，哈利你死定了。

 

你死定了，我中午不和你吃饭，我不和你一起回宿舍，这节课我不找你搭档。

 

 

结果做完准备运动，哈利就将球往他身上扔：“德拉科，我和你组队。” 

 

“好......”德拉科下意识接住球，待他反应过来，又失态地骂：“好个鬼！组你大爷的！”

 

德拉科单方面冷战就这样开始了。

 

潘西是德拉科的青梅足马，是唯一知道德拉科对哈利有小心思的人，也是德拉科的狗腿军师。

 

德拉科上次和她聊天的时候，她说，德拉科，你怎么这么幼稚啊。

 

当时德拉科挑挑眉，想反驳，又觉得她说得在理。

 

和哈利有关的事，都容易让他失了智。

 

下了排球课，德拉科一个人提着外卖，一身怒气回到宿舍，开锁前习惯性地望望天，灰蒙蒙，湿漉漉的风在吹。

 

今天早上，他就站在又湿又冷的空气中等了哈利半个小时，一手提一个球袋。

 

 

咔嚓——钥匙转动锁孔。

 

 

德拉科闪身而进，将寒风挡在门外，将后脑勺抵上墙，望着天花板无声地叹了口气。

 

 

「德拉科，你怎么能这么幼稚啊？」

 

 

 

 

 

04

 

 

 

德拉科喜欢哈利。

 

 

 

他会因为哈利而爱上一种水果，会因为哈利而喜欢一个明星，会因为哈利而相信一句话。

 

 

 

所谓爱屋及乌，也不过如此了。

 

但也有例外，那便是罗恩·韦斯莱。

 

「看到哈利和韦斯莱好最是不痛快！韦斯莱跟他走得真的好近！」

 

德拉科朝潘西发信息，指尖恨恨地摁着屏幕，也不知道是当成了罗恩还是哈利的脸。

 

潘西回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。「放宽心态，他们只是普通朋友。」

 

「我把他放在第一位，他呢？」

 

「你别想太多。」

 

「对，就是我想得太多。

 

德拉科愤愤地摁掉屏幕，打开外卖盒子。里面绿油油的葱花飘了一片，看一眼就没了食欲。

 

来这里留学大半年，德拉科仍使不惯筷子，以往总是麻烦哈利帮他挑。

 

他会坐在哈利对面，看他的手，五根手指笨拙地抓着筷子，在他的碗里搅啊搅，搅起一汪春水。

 

往往看着看着，德拉科的小心思就活络起来了。

 

目光渐渐上移到哈利的胳膊，想象他的指腹从哈利的前臂滑过白嫩的肘窝，往上，是紧绷的肱二头肌，是小巧玲珑的锁骨——他的鼻唇可深埋之处，然后是最敏感的颈侧——

 

再往上，对上哈利的视线——啧，偷窥者被逮了个正着。

 

“你看我干什么？”德拉科贼喊抓贼。

 

 “你看我这么久，我也要看回来。”哈利的眼睛流光溢彩，德拉科心跳漏了一拍。

 

然后对方没事人似的，继续夹葱花。

 

......

 

德拉科心思沉重地想到，或许真的是我想的太多呢？

 

毕竟“他喜欢我”是人生三大错觉之一啊。

 

嗡嗡嗡——手机在振动，是哈利打来的电话。

 

 

“喂，德拉科，你现在有时间吗？” 对面虽然是嬉皮笑脸的腔调，德拉科仍能听出他的紧张。

 

“什么事？”德拉科的语气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。

 

“我……想给你唱首歌，你点的歌。”那边顿了顿，略带羞赧地说，“我练了好久。”

 

05

 

就这样突如其来地开始了。

 

“无法控制地感受到你

 

无法控制地为你沦陷

 

……”

 

哈利的嗓音，像融了的奶糖，将旋律化成一摊甜腻腻的糖水。

 

德拉科歪着头听，眨了眨眼，又眨了眨眼。想让时间静止，好让他细细品味。

 

“和你在一起的那些时光

 

全在我的梦境里

 

……”

 

似乎只要一阵风，德拉科心里就开出一片花来。 

 

慢慢地，慢慢地，手机传出的声音和现实的声音开始重合了。

 

德拉科一点、一点、一点将头转向门的位置。

 

他只觉得下一秒就要心肌梗阻。他心跳得飞快，主动脉大张，将不知疲倦的心房吐出的血液全部吞纳，而汹涌的血液下一秒就要从皮肤喷薄而出。

 

门开了，哈利拿着手机站在门外，不好意思地笑。

 

 

 

06

 

“别生气了。”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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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记：

“你怎么知道我点了歌，而且正好是......”

“直接查电话号码......”

“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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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篇和《暗恋/一个生日引发的喜案》属于同一时空发生的事，发生在《生日》之前。

#说好明年二月见但是不肝文手很痒_（：з」∠）_#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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