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德哈】是爱吗？是责任吗？
* 现代麻瓜AU
*大量抖音梗（Tik Tok是抖音国际版）
*一如既往小甜饼
01
“哈利，看这里！”
“德拉科，你别拍了！”
镜头被一只手拍开了，一阵晃动。等到稳定下来，一个黑发戴眼镜的男生蹲在台阶上，把头埋在膝盖间，伸出胳膊徒劳地挡着摄像头。
“你别拍！”
“哈利，为什么我迟到被教授罚站，你也要跟出来，是爱吗,是责任吗？哈利，看着我的镜头......”说话的人发出一阵轻笑。
“拿开，不然我走了！”
男生抬起头来佯怒地瞪了一眼，又飞速埋下头去，露出一个头发旋儿。拍视频的人伸手去揉，手臂却被猛地一拍......
短短的小视频只有十四秒，德拉科像以往一样将它放到一个短视频分享软件——Tik Tok上,没想到在一个下午的时间给他的账号带来了上万的流量。
德拉科是Tik Tok的老用户了，他的个人主页里有几十条视频，但一直无人问津，热度、粉丝都常年保持在个位数。他没料到这次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响——粉丝蹭蹭往上涨，评论提示音响个不停。
而更让德拉科吃惊的是异常热情的评论区。
视频里的评论基本分为三种，一种是[啊啊啊绿眼睛小哥哥好帅一分钟内我要他的全部资料]的颜控型，一种是[沃日拍视频的小哥哥声音好好听啊肯定长得很好看]的声控型，还有一种占了绝大多数——[是两个男生老夫的腐女心都要爆炸了啊啊啊——！]......
德拉科看着这些评论，心里感到窃喜，又不好明说。
粉丝数和点赞数还在飞速涨着，评论里偶尔会出现不和谐的声音，但很快就被掩盖掉了。面对突然发生的这一切，德拉科说不欣喜是假的。德拉科朝哈利的方向摇了摇手机，示意他看屏幕。
“哈利，你红了。”
“红了？”哈利正为作业焦头烂额，他抬起头望了举着的屏幕一眼，生气地说，“都说了不能拍，谁让你成天拍我？！也不知道你还拍了我什么！”说着他就去抓德拉科的手机。
“别！”德拉科急忙后退两步，十分宝贝地护住手机，“不能暴露我的账号。”
哈利翻了一个白眼。
02
哈利的德拉科在十一岁时就认识了。
那时哈利刚刚搬到德拉科家对面。德拉科远远地便看见一辆满载家具的灰色福登卡车远远驶来，停在家对面的草坪前。出于好奇，德拉科迎了出去，而哈利正被波特先生从车上抱下来。
哟，戴眼镜的小孩。
他好奇地瞪着哈利提溜提溜转的眼珠子。
波特先生把哈利放在地上，拍了拍他的屁股：“哈利，上去和新朋友打声招呼。”哈利没有动，他抓着爸爸的衣角，一半的身体隐藏在大人身后，只露出头来。
倒是德拉科先等不及了，主动上前伸出手，像纳西莎教他的那样，仿佛用尽了勇气，大声说：“很高兴见到你，我是德拉科·马尔福。”
哈利把滑到鼻梁的眼镜顶上去，又摸了摸额头，半晌，才扭捏地去握住德拉科软绵绵的手。
“你好哇，我是哈利·波特。”
德拉科捂着红彤彤的脸跑开了。他奔回对面的家，冲到纳西莎那儿，把头深深埋在她怀里。正在厨房准备晚餐的纳西莎被德拉科嚇了一条，还没开口问就听见他兴奋的声音。
“妈咪我好像谈恋爱了！”
纳西莎大笑起来，笑得眼角皱成缝，一把将德拉科抱起来，逗他：“你那么小，知道什么是恋爱么？”
德拉科说他知道。
他觉得他好可爱。
想靠近他。
想和他一起玩。
想和他分享每一件新奇有趣的事。
纳西莎认真地想了想，说那就是‘恋爱’了。
德拉科和哈利一起从当地的私立小学毕业，同年一起直升Hogwarts中学——为数不多的提供全寄宿的学校之一，如今正是在Hogwarts的最后一个年头。
几乎形影不离。
德拉科从小总爱招惹哈利，看他生气看他脸红，看他无可奈何看他一次又一次纵容，心中便腾起一股幼稚的得意，仿佛左右一个人的情绪就相当于左右了一个人。
七年过去，德拉科的感情没有随着时间消逝，却也没有愈演愈烈无法自拔，只是把感情酿成了酸甜参半的葡萄酒。
他不敢把话挑明了说，却拍了一个又一个小视频放到Tik Tok的个人空间里，默默安置着无处安放的小情绪。
03
这次热度奇高的视频带火了德拉科以前的作品。
越来越多粉丝进入他的主页，带着‘一睹芳容‘的好奇心点开原本无人问津的小短片，又带着’真是沧海遗珠‘的感叹留言、点赞、分享。
德拉科的视频风格多变，多数是跟风时下流行的段子拍摄，却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主角。
去吃中餐，哈利笨拙地使着筷子，他一边笑他笨，一边耐心地抓着他的手纠正姿势；上数学课，哈利枕着他的大腿，睡着了，天气热，他便拿着小册子给他扇风；或者仅仅是哈利趴在课桌上，百无聊赖，在草稿纸上画幼稚的大头人...
如果德拉科分享的是他的生活，那么，哈利便是他的生活。
德拉科之后收到的评论和之前如出一辙。然而，在一片‘啊啊啊好有爱’和‘我的腐魂熊熊燃烧啊啊啊’之中，德拉科收到一条颇为突兀的私信——
“看得出来，你很喜欢他吧，加油。“
小心思被直白地说破，德拉科吃了一惊，本来很快就可以抛之脑后，但接下来，那人在他的每一条视频下都认真地留了言。
在吃中餐的视频里，她说，[你握着他的手的时候，他在笑。]
哈利睡觉的视频，她回，[发现了吗，其实他醒了，不想从你腿上起来而已。]
上课的视频，则是，[哈哈哈其实他在画你吧！]
......
每一条留言几乎都能让德拉科原地飘起来。
明知那人的分析很勉强，他仍是怀着雀跃的心情将以前的作品重温了一遍，觉得似乎都说得通。
德拉科摇摇脑袋，让自己从幻想中清醒。他看着那些起哄的、祝福的、恶搞的留言，五味杂陈。
他倒也想活在这些留言中呐。
犹豫再三，德拉科给对方回了一条私信。
“谢谢。”
04
德拉科喜欢哈利。
但很奇怪，喜欢别人成了一件丢脸的事，是不好意思让对方知晓的。
喜欢他。
想让他知道，又怕他知道。
德拉科自尊心强，其实他自己明白，丢脸的不是‘喜欢’，而是‘喜欢’被拒绝。
到底是想要知道哈利的态度的，录视频便成了最好的试探。当一切都被冠上‘演戏’的名，意味不明的言语动作便有了合理的解释。
然而暧昧也有个度，上去了，对方察觉了，下去了，自己觉得没意思。
德拉科呀，并不总是把得好这个‘度‘。
他看着走在前面的哈利，看着他总是乱糟糟的头发，看着他随着脚步甩动的手臂，心尖尖被挠得发痒......
“哎，前面有一个好看的小哥哥，我要上去撩一下。“镜头外一个戏谑的声音说。
被提到的‘小哥哥’没有反应，仍在向前走着。似乎是刚放学，肩上还背着书包。
“哈利，”镜头后伸出了一只手，扯了扯哈利的手肘，“我给你一个东西，你要不要？”
哈利这才回了头，用看傻子般的眼神朝镜头方向看了一眼，然后无可奈何地递出手掌，一边佯怒道：“又玩什么？成天拍拍拍......“
话音未落，他伸出的手便被拍摄者的手握住了。啧，还是十指相扣。
哈利诧异地抬起头来，正好对上手机的镜头，脸上涌起红潮，还没来得及退下，又听见对面那人说——
“给你我自己，你要不要？“
哈利的表情瞬间凝住了，手松也不是收也不是，最后是德拉科一边大笑一边松开手。
“哈哈！拍视频而已，你吓到了？“
哈利仍是震惊地看着他，似乎还没缓过来。
“只是Tik Tok上流行的段子。”生怕哈利误会，德拉科又拍了拍他的肩膀：“你别以为是真的吧？”
.......
哈利生气了。第一次。
他绷着脸，加快步伐，把德拉科甩在身后。
玩大了！
德拉科暗道不好，三步并作两步跟上去，手忙脚乱地解释，道歉，再三保证......呃......保证什么？不再拿拍视频做幌子，试探他么？
德拉科话说得模棱两可，语无伦次，倒是哈利冷着脸，朝他伸出手，不容置喙地说，“手机。”
自知理亏的德拉科犹豫再三，从裤兜拿出手机，递了出去。
哈利点开他的主页。
小路上没有人，即使到了下班放学的高峰期，仍是安安静静的，只能听见手机发出的声音——
这条是哈利趴在桌子上睡觉的，这条是哈利在场上踢足球的，这条是俩人第一次去酒吧的时候......
德拉科的心被揪了起来，他知道哈利在翻他的视频。
天色已经暗了，手机微弱的光映在哈利脸上，可他没有表情。德拉科不知道哈利是否会看评论，或者是别人给他的私信。在网友们的眼里，他们俨然成了十分般配的一对。
他更加忐忑不安起来。
怎么会这样？为什么感到羞愧难当？
明明是美好的本质，却像是做了错事。
约莫一刻钟过去，哈利才将手机还给他。德拉科像一个心虚的孩子，偷偷地抬起眼睛看哈利。哈利抿着嘴，不说话，或者是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德拉科趁机看手机，发现给他私信的网友不知何时又发了一条信息——「把你的视频都看完了，你们真是天造地设，哈哈。」
信息显示已读。
而上一条，是德拉科的——「谢谢。」
再上一条，是对方最先发的——「看得出来，你很喜欢他吧，加油。」
德拉科看了看不知道摆什么表情的哈利，又看了看手机。
“呵呵......”他尴尬地笑了两声。
05
你知道，我喜欢你很久了吗？
对不起啊，第一次喜欢人，喜欢得手忙脚乱的。
我对你的思想不纯洁了，我们还能做兄弟吗？
给你带来困扰了吗？
......
词儿在喉咙千百转，德拉科却是愣愣的发不出声。
有些话啊，只能在脑子里转一转，说出来矫情；有些话不需要说，对方也能意会；有些话直接印在你的脑门上，无需说。
“德拉科，你是傻瓜吗？”哈利说。
“啊？”德拉科是惊恐的。
“我都表现这么明显了，你是看不出来吗？还是在等我主动？”
“啊？”德拉科是疑惑的。
“为什么你被教授罚站，我也要出来陪你，闲着没事吗？明明趴在桌子上睡更舒服，我为什么要冒着腰椎盘突出的风险，趴你腿上？ 还有，我又不笨，怎么可能一直学不会用筷子？是，我化学差，不是还有赫敏吗，为什么只找你辅导？是爱吗？是责任吗？是啊，还不是因为我喜欢你吗？”
“啊？”德拉科是震惊的。
哈利忍无可忍地踹了他一脚。
“怂逼！“
06
德拉科没想到他首次破百万热度的视频是这样阴差阳错录制下来的。
手机明明放在兜里，却不知怎的摁到了开始键。
两人全程没有露脸。
只有哈利歇斯底里的怒吼和德拉科被踹后吃痛的喊叫。
还有，最后一声意味不明的‘啾~‘。
德拉科将它上传后，短时间内收到的回复提示量差点让他死机。
然而这次，他收到的最多最多的回复，不再是千篇一律的“啊啊啊”，而是——
07
“虐狗，举报了。”
Fi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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