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DRARRY】房客
#没有逻辑的小甜饼
#无差文
#不ooc是不可能的，这辈子是不可能不ooc的
01
吃早餐的时候，妈妈很高兴地告诉我下午会有人来看二楼的房间。
二楼只有一间宽敞通风的客厅和一间带卫生间的卧室，客厅有一扇大方窗，拉开帘子可以看见屋外一大片草地和远处的绵延群山。上任房客搬走不久，妈妈就请人把墙壁重新粉刷成了天蓝色，换上新墙纸，还把特地把木地板染黑，家具也认真擦拭了一番。
下午四点左右，两个男人摁响了我们家的门铃。其中的黑发男人比妈妈高出两个头，弯腰看家具的时候，眼镜滑下鼻梁的样子很滑稽。金发男人脸色惨白，揽着手臂站在旁边，没有说一句话。
“德拉科，快来看！”黑发男人将一直沉默不语的金发男人拉到窗边，指向窗外远处的群山，“你看，像不像我们的学校？”
被叫做德拉科的人出神了，过了一会儿才露出一丝惨淡的笑意。我躲在妈妈身后，看见他们本就贴近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。
“嘿，你！小家伙！”我愣了会，才看到黑发男人在向我招手，“嗯，就是你，快过来。”
“这是吉米，刚上小学。”妈妈把我从身后拎了出来，“亲爱的，打个招呼。”
黑发男人走到我面前，蹲下来，从口袋拿出一把糖，笑着递给我。好吧，我承认他是挺好看的。他用另一只手去抹额头的汗，露出闪电状的伤疤。
“你好，吉米，我是哈利。”他又指了指另一个，“他是德拉科，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。”
02
我喜欢到二楼去。
哈利总是欢迎我。他在客厅的桌子上放了一个篮子，里面是我从未见过的糖果。当德拉科在休息时，他会抓一大把放在我的口袋里。我摸着圆滚滚的裤兜，几乎兴奋得又叫又跳。
“嘘——”哈利的食指抵着嘴唇，扭头看了看房间里那个卷在被子里的男人，露出我偷吃橱柜的饼干时一模一样的既兴奋又愧疚的表情，“这些是德拉科最喜欢吃的，别让他发现......”
哈利不喜欢德拉科吃甜食。他说是因为德拉科曾离开他一段时间，去了一个叫阿兹卡班的地方，回来时变得比街边的流浪猫还瘦。哈利更希望德拉科吃妈妈烹饪的营养的南瓜派，而不是让他长蛀牙的滋滋蜜蜂糖。
德拉科起床时一般是中午的时候，洗漱后吃哈利帮他热好的早午餐，然后坐在沙发上看我们下跳跳棋，或者看电视——哈利费了会儿劲才教会他用遥控器调台。
初来时德拉科对电视机很抗拒，而现在是他全天候霸占了家里唯一的电视机。如果我们三人一起看，遥控器准会在德拉科的手里。我曾经小小地抗议过，试图保住曾属于我的权力，但很快就被哈利的糖果收买了。
“看《托马斯和他的朋友们》吧，求你啦！”我请求着德拉科。
德拉科转过去，看了看，又不屑地换台了。
“或者《小羊肖恩》，也很好看。”我期盼地看着他。
他冷笑一声，轻蔑地摇了摇头：“幼稚。”
“可你看《憨豆先生》......”
“闭嘴。”
“......”
Fine，《憨豆先生》也可以。
03
在妈妈的帮助下，哈利在两条街外的好又多超市找到一份收银员的工作。
早上八点半出门上班，下午六点才回来。
这样家里便剩了德拉科一个。开始德拉科不同意，他们为此大吵一架，一连几天没有和对方说话。
后来，哈利每天会在中午休息的时候打电话回来和德拉科通话。
有时德拉科刚醒，便穿着条纹睡衣和毛拖鞋，揉着脸晕乎乎地下楼接电话。大部分时间起床气很重，像一只炸毛的流浪猫，不耐烦得很，和对方谈了几句后，又变成一只摇尾巴的金毛犬。
德拉科喜欢半靠在放电话机的柜子上，把听筒从左耳挪到右耳，又从右耳挪到左耳，一边听一边绕电话线。
“喂......知道了，啰嗦......热了才吃......”
“没有吃蜜蜂糖.......没有......只吃了两颗！”
啧，明明吃了四颗。
“晚上啊......想吃那个......”
.......
“嗤，想你？”德拉科不自然地抹了抹脸，又看了看蹲在旁边的我，不好意思地笑了，“嗯......想你.......早点回来。”
晚上哈利回来了，有时带着一罐快过期的鲱鱼罐头，有时是卖剩的莴苣，还有一定会带的，德拉科要求的小零嘴。
04
记得刚搬来的德拉科是我见过的最落伍的人。
他曾经把洗衣机当成储水器，把电饭煲误认为大型饭盒，会在热水器放出热水时发出一声惊呼......哈利说这是因为他来自一个遥远的地方，一个与我的家毫无相似之处的地方，而他们几乎舍弃了一切才来到这里。
“他失去了所有，他的家人，他的朋友，他从小长大的家......”哈利蹲在我面前，揉了揉我的脑袋，低声说道，“于是我们不得不来这里重新开始。”
“是的，一个无聊至极的地方，”德拉科一边看球赛一边面无表情地说，但他的手因为胶着的赛况紧紧握着，“一群麻瓜......”
没想到对话被对方听得一清二楚，哈利向我做了一个鬼脸。
我向他表示了我的同情和敬佩。我曾经因为甜筒掉在地上哭了很久，也曾经在学校里向最好的朋友大打出手——以我被揍得屁滚尿流告终。
哈利被我的描述逗得捧腹大笑，说他们也曾把对方恨的牙痒痒，都恨不得把对方的鼻子打掉。
“现在呢？”
“现在？”哈利笑得眯起了眼睛，“现在我只想为了我们的幸福生活努力工作，赚钱养家。”
我下意识朝德拉科的方向望去，德拉科偏了偏身子，只露出像木头一样僵的背影。
他把音量调高了。
05
有一天我放学回家，看到德拉科出现在一楼的厨房里。
带着妈妈的围裙。
他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做曲奇饼。
“发生了什么？”我看着料理台上摆放整齐的面粉，白糖，黄油和天平，一脸呆滞地问。
“节目刚刚播出的，”德拉科耸耸肩，又指了指明显是他的笔记的菜谱，“想试一试。”
然后德拉科有模有样套上塑料手套，往面粉里加水加糖加黄油，再搅搅拌拌，揉揉搓搓——他精细操作的架势让我想起自然科学课上做实验的珍妮小姐。
遂了他的意我帮他在冰箱里找到一个模具，有站着的小熊，趴着的小熊，团成圈的小熊......德拉科把面团放进去，压实，又拍出来。
烤箱也准备好了，德拉科将摆着形态各异的小熊的烤箱盘子放了进去。烤箱‘轰轰轰’地运作起来。
我和他盯着小小的玻璃窗，看着小熊曲奇慢慢由白变黄，在暖黄的箱内灯光下看起来秀色可餐，我们同时吞了吞口水。
一个小时后，我们坐在餐桌旁大快朵颐。
“你——”德拉科意犹未尽地抹去嘴角的碎屑，威胁性地盯着我，“不准告诉哈利。”
我忙不迭地点点头，一边把手伸向烤得又黄又脆的饼干，一边讨好地说：“你可以开一家店了。”
德拉科低着头，似乎没听见我的话。然后，他毫不留情地拍开了我的手。
“够了，够了！”他小气地将装饼干的盘子收了起来，“这些给哈利。”
“......”
06
后来，德拉科租了一间废旧的地下室，地下室的窗面向街道。
他们花了半个月才把堪比垃圾堆的房间装修成一个有模有样的店铺。地砖换成了奶白色，灰黑的墙贴上了墙纸，窗台被加固加长了，可以刚好摆得下一个小小的玻璃柜，上层放曲奇和蛋挞，下层放泡芙和小蛋糕。
我和我的同学是他们的第一批顾客。
附近的街坊邻居是第二批。
越来越多的人慕名而来，小小的窗口前总是排起长队。德拉科快手快脚地将东西打包，收钱，找零。哈利每天采购德拉科做甜点需要的食材，闲时负责打下手。
很快，他们不得不把窗口扩大，好摆放种类越来越多的小甜品。
半年后，哈利辞去超市的工作。他们在繁华的地面找到了更好的店面。街道对面是一家中餐馆，客人们吃完饭后喜欢来这里买些餐后甜点，生意也算红火。
开业那天哈利在柜台上挂了一只发黄的千纸鹤。
门开开合合，千纸鹤左旋右转，像被施了魔法。
挂上去的时候，德拉科仰着头，看着看着，眯起了眼睛，脸上勾起一个大大的笑容。
“原来你一直留着。”
06
“其实这个地方也不错。”德拉科在厨房里揉着面团，点点白粉飘到他的眉毛上。他抬起手想抹脸，结果一不小心成了大花猫。
哈利忍俊不禁，帮他弄去脸上的面粉，却看见德拉科嘴角咧到耳根。
“你笑什么？”哈利问。
德拉科还是得意地笑，看起来像学校里高年级的坏小子，哈利‘啧’了一声，摇摇头转身走开了。
“哈利！”德拉科又叫了一声。
哈利扭过头，看着他。
“我也可以养你了。”
Fi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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